【愛相隨】父親遭逢巨變 不平凡的母親獨力撐起一頭家

要維繫一段美滿的婚姻不容易,要維持一個幸福的家庭亦絕不簡單。今次故事的主角——維他與太太Anna看似擁有平凡的家庭,但他們的故事卻不平凡:維他作為一家之主,近年視力衰退,甚至達全盲狀態,一家遭逢巨變,家人如何應對,不平凡的母親又如何於順、逆境中展現愛與包容,無懼挑戰,為家庭付出?

一拍即合 細水長流的愛情

兩夫妻的愛情故事,已踏入第38年。提起當年倆位相識過程,維他依然娓娓道來。他與Anna於1985年相識,由於往日讀書時期社交圈子窄,想「識女仔」,只好靠身邊朋友介紹。幸好維他形容自己性格好、「招牌夠靚」,於是經朋友介紹下認識了Anna。「我們相識過程相當有趣,因為朋友經常提起維他,所以未見過對方已經知道對方的存在。於是我們一見如故!」Anna甜蜜地分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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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2174.00_51_01_59.Still006父母回憶多年來守望相助,風雨同路,有愛相隨。

當年為了見上一面,維他每周都會來回踩足一個鐘單車;後來為了方便見面,二人更合力儲錢,買了第一樣共同擁有的東西——汽車。由相識到拍拖,二人一拍即合,加上價值觀相同,便結婚生子組織家庭。

 

一次交通意外 父親人生遭逢巨變

婚後,維他與Anna合力養育兩名兒子——Justice和Angus。可是一次的意外,令維他一家迎來轉變。2000年,維他遇上交通意外導至左眼視網膜脫落,半年內進行三次手術仍未痊癒,後來更因患上急性青光眼,令左眼完全失去視力。雖然右眼可以正常運作,但由於長年使用過度,視力亦日漸衰退。即使進行過手術,曾奇蹟般完全恢復視力,卻僅僅維持了三年。「你會知道自己情況越來越差,由放大兩、三倍⋯⋯直至2019年時,我要放大到十倍才能看到,這時我就知道我支持不下去了。」直至現時維他只能看見微弱的光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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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nna: 「我只能做到是陪伴他,一同學習如何面對黑暗。」

 

幾年間維他視力衰退,身心遭受的痛苦非常人能夠體會,更要面對工作上的壓力,維他屢感力不從心。一向樂於助人的維他於銀行擔任櫃員,他相當享受工作為顧客解決問題,亦樂於與老街坊「打牙骹」聆聽他們生活煩惱二三事。可惜作為櫃員要長時間使用電腦工作,難免感到吃力。後來遇上疫情及公司重整架構,維他僥倖有「肥雞餐」食,不過失去工作,又因疫情整日困在家中,更感鬱悶。

 

性格樂天的維他鮮會表現失落,只有Anna看穿他的心事。「有時候我見到維他好安靜,他才向我透露他感到抑鬱——他很害怕有一日會『熄燈』,意思指眼前漆黑一片,連一縷光線也不剩。」一路走來,Anna當然明瞭丈夫,有時候作為妻子亦感到相當無助,不知如何安慰他才好,「我只能說要有心理準備迎來這一天,我明白維他內心的驚恐,失明卻不等於世界沒日。我只能做到是陪伴他,一同學習如何面對黑暗,從黑暗中走出自己的路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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維他煮飯時弄得廚房一團糟,要Anna每晚「執手尾」。

Anna獨力養家 維他從旁協助

面對失明於日常生活帶來的難題,慶幸維他心境開朗,盼事事盡己力不依靠別人,加上有Anna從旁鼓勵及成為維他的專屬「盲公竹」,同心協力解決難題,互相補位。Anna多年來都是一位在職媽媽,除了照顧一家起居,更要處理排山倒海的工作,尤其是維他無法工作後更成為家中唯一的收入來源,Anna甚至忙碌到可以一天不吃不喝。於是維他退休後,家中煮食及家居清理就由他一手包辦。由於視力問題,起初一家人都需要時間適應,譬如維他煮飯時弄得廚房一團糟,要Anna每晚「執手尾」;吃晚飯時亦需要Anna把菜盛好放到碗內,有時為了照顧好維他,令Anna未能吃上一口飯。

最令人哭笑不得一次是——有次大風雪,維他在家門前剷雪,豈料一直剷到對面鄰居的門前,雖說短短幾步的距離,維他卻無能力摸回回家的路,只好致電Anna「救」他回來。雖然「甩轆」事件頻頻發生,但維他知道知道不能過度依賴太太,只能多練習,希望減低她的壓力,少給她製造麻煩。「Anna作為母親真的好到『加零一』 ,她從不介意做額外事情,每天車出車入,從不計較要幫我執手尾,每一頓飯都要她餵食。好難得!這般好的太太到哪找?」

C2174.00_51_26_32.Still001作為父親的維生,曾一度因害怕眼疾致盲而感到抑鬱,幸好有母親在身旁開解。

對於Anna而言,她最感激是維他並沒有自暴自棄,依然努力為家庭付出,即使失明亦努力維持作為健全人士的生活。「有時候我反而相當依賴維他,雖然平時我是主要的駕駛者,但我方向感很差,東南西北都分不清。神奇的是即使維他眼睛看不見,卻能夠清楚地指示出路線,何時轉右、轉左都難不倒他。」

C2174.00_51_30_30.Still019C2174.00_51_30_14.Still020同甘䒷,共患難,夫妻相知相愛三十八年。

現時所有的家頭細務都難不倒維他,每星期六由Anna帶他到超市買餸,維他則負責揀選食材;而家中廚房簡直是維他的天地,砂煲罌罉、油鹽醬醋只有維他最清楚擺位;切菜切肉、煮飯煲湯完全不需要他人協助。維他指雖然他眼睛看不見,但他從來未因煮飯而受傷,不想麻煩到家人唯有自己事事小心,用心慢慢摸索。在平凡的日子裏,維他與Anna一直互相扶持,Anna指很慶幸她一家有愛維繫,尤其一段婚姻不可能只共富貴,面對逆境時亦只能靠愛支撐,感恩風雨亦有維他同路。

 

三父子浪漫基因 齊齊炮製母親節驚喜

 

由相識至今,維他都相當浪漫,時不時為太太送上花束,即使失明後亦堅持要兒子幫忙開車帶他買花;而Anna每次都珍而重之,等到花都枯萎仍不捨得清理,因此家中四處都是乾花,充滿浪漫的痕跡。臨近母親節,為了表示Anna多年對家庭的付出及犧牲,維他聯同兩位兒子炮製驚喜——父親負責煮一頓晚飯,當晚枱上每一道菜都是Anna喜歡的食物,有蒸豆腐、孜然炒羊肉及重頭戲——花菇炆海參。這一道菜來得不易,維他先托朋友幫忙選購及泡發海參,再趁Anna不在家中時偷偷製作。

 

C2174.00_51_01_20.Still010C2174.00_51_00_21.Still011今個母親節,受眼疾困擾的父親會親自下廚,給媽媽一個驚喜。

而兩位兒子則親手撰寫感激信,大仔Justice於信中指「我長大後才漸漸知道媽媽如何為家庭犧牲,為家庭維持生計的同時,亦盡力陪伴年老年紀老邁的公公婆婆。你教導了我們如何成為犧牲奉獻的父母,也教導了我們如何成為孝順的子女。」細仔Angus亦感謝母親「感謝你在父親無法工作時獨力撐起過頭家,成為唯一的收入來源;感謝忍受我經常在夜上在房間內大吵大鬧;感謝你為父親所做的一切,你所做的遠遠多於我們目睹的,儘管我不太善於表達,但我希望你知道我打心底裏真的愛你,謝謝你!」Anna指兩位兒子雖然非常孝順乖巧,但長大後「仔大仔世界」,加上害羞的性格,亦鮮有向母親表達感謝之情,相信兩位兒子今次這份母親節禮物會為Anna帶來相當難忘的回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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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仔Jutice 和細仔Angus 分別寫了一封信給媽媽,感恩母親的過去的愛與包容。

大仔的信:

親愛的媽媽:

你展現了作為父母應有的特質,而且在各方面都表現得很出色。如果以熊媽媽作為比喻,熊媽媽對自己的幼兒是極其溫柔的,盡力保護牠們,對家庭忠誠,有時會嚴厲但同時又十分細心。我特別欣賞並且想要特別提出你的溫柔,你總是以多種方式向我們表達愛意。你不僅會用禮物表達,更多的是透過日常的行動來展現對我們的愛。

 

年紀越大,我才逐漸意識到你是多麼的無私地照顧你所愛的人,當我們需要你幫助時,你總會無私地幫助我們。你教導了我們如何成為犧牲奉獻的父母,也教導了我們如何成為孝順的子女。記得公公婆婆還在生時,你總是悉心地照料着年紀老邁的他們;與此同時更努力地為家庭維持生計;無論我們遇到甚麼難題,你總會為我們解決。

你教導我如何無私地愛錫自己的父母,更激勵我要成為像你般完美的人。在這刻,我還在學習如何成為一個無私、充滿愛的兒子,但我保證有一天我總會做到。

媽媽,謝謝你!為了我們一家賣力地工作,令我有瓦遮頭、有飽飯食、無憂地長大。我知道你的勞累,因此我想藉這個機會感激你作為母親為家庭、孩子的付出;感謝你為我、弟弟Angus和爸爸所做的一切,我愛你!

兒子

Justice

 

細仔的信:

親愛的媽媽: 

你是我心目中父母的完美典範,我非常感激你多年來為我們所做的事情。當我們還在讀書時,那是爸爸已經無法工作,你一人撐起整個家庭的收入;同時我亦非常感謝你給予我們的自由並無條件支持我們,為了我能夠獲得更好的教育和未來的更好就業機會,我必須不斷重返校園進修。在這漫長的旅程中,你一直無限地支持着我;亦感謝你在無數個晚上忍受我在房間裏大喊大叫;我特別要感謝你為爸爸所做的一切,有時候我和Justice無法給予太多幫助,但你總是無微不至地照顧著他。你所做的遠遠多於我們目睹的,儘管我不太善於表達,但我希望你知道我打心底裏真的愛你,謝謝你!

 

兒子

Angus

【慈母頌】父長年在港工作一家聚少離多  兩兄弟自小生性立志遠大母感安慰

區寶儀 (Polly)是一位母親,她的生活充滿了母愛和成就。移民溫哥華十多年,育有兩個兒子Raphael(張楠)及 Regis(張舜)。由於丈夫長期在香港工作,一年只見面一至兩次。多年來,她獨力照顧兩個兒子,無私奉獻,她形容自己為「假性單親」。

或許,是因為爸爸的長期缺席,形成了兒子獨立的性格,尤其是哥哥,從小就意識到要「孭起頭家」,把照顧媽媽、照顧弟弟列為首要重任。身為家中的「男人」,哥哥克己,自發性強,無論在學業、體育和音樂,都成績彪柄。他更從小習武,剛剛還擠身入「跆拳道」國家隊。

master wu2 在兒子的教養上,Polly 特別感謝跆拳道的Grandmaster胡師傅,多年來如爸爸那樣對兒子們循循善誘。

爸爸的長期缺席  長子自小生性有承擔

「在過去的十多年裏,他從來都不在,只有過年過節才會出現。基本上一年只見一兩次,其中一次是農曆新年,另一次是暑假回香港。但隨著孩子們長大,孩子們就不再願意待在香港太久,因為他們得回來上學。」Polly的丈夫是香港著名的電視製作人,經常忙得不可開交。Polly 坦言,這些年來這條路走得很辛苦,對孩子們,對她自己都是痛苦的。儘管夫妻間早已達成共識,丈夫拼命賺錢,妻子在加拿大照顧兩個兒子,但始終,長期分隔兩地,內心仍會掙扎。「我以前一直是個事業型女性,我老公也是。當時他在事業上的成就和地位都比我高,所以在選擇時,要放棄事業的一定是我,而不是他。雖然是他先申請移民,但後來重大的工作機會出現,他必須回亞洲。」由原本計劃一家人在加拿大定居,丈夫卻一人離開,只留下Polly和六個月大的兒子。

「我不想成為他的負累,既然他要專注工作,我就甘心留在這裏。起初我還會兩邊飛,盡量爭取時間見面,但後來有了小兒子,大兒子也到了上學的年紀,就減少了回去的次數。」

 

Daddy01Polly 的丈夫長從事電視製作,長期與妻兒分隔兩地,一年只見面一、兩次。

除了兩個兒子,Polly 在溫哥華完全沒有其他親人,三母子可謂相依為命。那麼,明明有丈夫,是什麼原因令Polly 願意擔起「假性單親」這個角色呢?「我覺得加拿大的環境對小孩更好。這些年來,養兒方面的責任九成以上都是我一個人在承擔。當然,丈夫在經濟上是支持我們,我們的關係也很好,很信任對方。直到現在,我們每天還是通視頻兩次,仍然是好朋友、戰友,也是最佳拍檔。」經歷過十多個年,似乎各人都接受了自己的崗位,包括兩個兒子。

這樣的背景也徹底塑造了哥哥的性格。由於從小父親不在身邊,哥哥從小就很獨立,很會承擔很多事情。「記得有次回香港,他可能只有三、四歲,弟弟剛出生不久,他竟對家人說,『我要回去照顧媽媽和弟弟。』雖然爸爸長期不在身邊,但兩兄弟從沒怨恨過,「他們跟爸爸的關係很好,因為他們從小就知道爸爸為了工作才與我們分開,他們早已接受這個事實。」

 

xmas爸爸的長期缺席,兒子們早已習慣。

 

001Polly 在時間管理上做得很好,經常能騰空帶兒子們去滑雪。

這麼多年來,Polly 身兼父職,希望能為孩子們補償缺失。「我自問是個女漢子,帶他們去露營、滑雪,都是我一個人搞定,甚至比其他人做得更多。我有很多朋友,即使雙親都在,但孩子都不會像我們去滑雪或者出去野餐,因為他們的父親本身也不喜歡這些活動。」

可是,無論再怎麼努力,在Polly 心目中,她永遠無法扮演一個男性的father figure,。「男孩子如何看待他們的父親,他們從父親身上學到的,這是我無法做到的。例如,我不會教兒子剃鬚,唯有找一位叔叔來教他。男人去學做男人那件事,這是我永遠都做不到的。」

 

兒子醉心跆拳道 慈母憂加國支援有限另有盤算

Polly 的兩個兒子,都是跆拳道品勢高手,經常在大型賽事中脫穎而出。大兒子Raphael,最近更在全國比賽中奪冠,成為加拿大國家隊(青年隊)隊員,將於11 月代表加拿大參加在香港舉行的世界錦標賽。

學習跆拳,的確花了很多時間和金錢。但Polly一直希望他們能學到亞洲文化,而武術講求克己、尊師重道的精神,都是值得學習的。「每次上跆拳課,都要在道場上跪下、向師父鞠躬,表達尊敬。跆拳道塑造了我兩個兒子的成長,而道場對我們來說就像第二個家一樣,師父、師兄、師姐一起見證了我兩個兒子的成長。我們要特別感謝師父Ricky Wu,多年來為兒子們擔演父親的角色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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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育時期的Raphael 曾「漲爆」至160磅,對他的跆拳生涯打撃很大。

15歲,在體育上有如此的成就,必然是下過不少苦功。Polly 心痛地表示,兒子們的腳總是長期有傷患,不是這裏痛就是那裏傷。此外,Raphael還陷入過低潮期,然後便是一場「減肥血類史」。「他在發育期間有一段時間體重突然重了很多,這對於跆拳這項運動是一個很大的限制,因為影響了四肢的靈活性。那段時期真的尷尬極了,比賽也得不到任何獎項,幸好那段黑暗時期很快便過去了。因為Raphael是一個很有自制力的人,他克制自己的飲食、生活習慣、運動,增加了肌肉同時也是不斷地加操。他戒糖、戒掉很多澱粉質,只吃瘦肉攝取蛋白質,讓自己變得非常fit。」Raphael最終由接近170磅回到130-140磅,不只是瘦,而是那種精瘦的體型。

至如Polly 是如何培育自己孩子成為精英運動員呢,她很謙虛地表示,功勞不自於她。「他們都一直都沒有放棄的念頭,一次都沒有。無論那天怎樣累,他們都很堅持去練習。」

teamcanadaRaphael 是跆拳道品勢高手,十四歲便擠身成為國家隊(青年隊)隊員。

還以為都走到「國家級」這一步了,距離成為「職業運動員」夢想應該也不遠吧。怎料,Polly  並不是這樣想,「他們將來不會成為職業運動員,這是我不希望看到的。」如此果斷的答案,是讓人感到驚訝的。「雖然我說我不想,不代表他不會。目前,Raphael正準備考取黑帶三段,我希望他能考到四段,那時他就有資格被稱為“Master”,如果他將來想要自己開辦一間拳館,他也有這個資格。現在,我兩個兒子都是教練。但無論如何,他們的學業是最重要的,而跆拳只是輔助,對於將來升學來是很有幫助的。」原來北美很多大學都看重學生在學科以外的專業資格,如果曾經是當過省隊或國家隊的,代表過加拿大參加國際性比賽,全部都會加分。

追問下去,也提到國家資源的問題,「在加拿大,除非你從事主流運動如冰球,否則像跆拳這類較偏門的運動,國家資源很有限。即使成為國家隊,可能只提供一、兩套制服、一套Tracksuit、一條印上Team Canada的腰帶。」僅此而已,的確,有點可悲。

多棲發展  音樂比賽屢獲殊榮

除了在體育方面,Raphael在音樂方面,Raphael都有出色的表現。他精通各種銅管樂器,並在溫哥華交響樂團 Jazz Band 擔任小號手。他也曾贏得許多本地音樂節的比賽。能夠在兩個領域都取得國際水準的成就,確實難能可貴。娓娓道來,Polly 流露一臉的自豪,但她仍是非常謙遜地說,「他只是多心而已。」

此外,兩個兒子都是「讀書之人」,被錄取到Incentive Program(Mini School),簡單來說就像亞洲的精英班吧,意味著在學業上會進行跳級學習。「Richmond這個城市的學術氛圍非常競爭激烈,1000人中只選二十人。在面試中Raphael 展示了自己製作的影片,並自導自演,那時他只有七年級,11歲。」

music0Raphael 在音樂方面也很出色,於溫哥華交響樂團 Jazz Band 擔任小號手。

Polly 自言並非「虎媽」,兒子們本身性格就對學習非常積極主動,多事情都是自己主動去做的,她只是配合他們的需要,提供協助和支持。但亦正因為Raphael對自己要求過高,而施加了很大的壓力,這個時候,作為母親的角色變得更加困難「有一次他在數學考試中取不了滿分時,他感到很沮喪。而我不再是要鼓勵他多加努力追回那一分,而是要勸他放鬆一點。我給他的信息是:成長和學習的路都不是一場短跑,而是一場馬拉松。」Polly 坦言,在鼓勵孩子的同時又不能讓他們感到受挫,是作為母親最大的挑戰。

弟弟遺傳自己藝術基因

哥哥對音樂情有獨鍾,弟弟則對美術着迷。Polly,表示 Regis 從小就展現了他對繪畫的熱愛,也算是遺傳了自己的的基因。「我覺得這是與生俱來的,因為我小時候也是拿起筆、紙就開始畫畫。」

 

artwork5弟弟Regis 畫畫有天份,家中牆上滿是他的藝術作品。

弟弟極具藝術天分,他可以獨自畫上好幾個小時,有時甚至一動不動地沉浸其中,從他作品中細微的細節可以看出他的用心之處。「美術培養了Regis 的耐性和冷靜,我非常支持他在這方面的發展。美術學校的老師經常啟發Regis,每次放學後,他總是最後一個離開教室。」Polly 家的牆上滿是 Regis 的作品,使整個房間充滿了生氣和童真。

時間排得滿滿

Polly 近年重回職場,兼職在珠寶店擔任銷售員,當然會以「工作時間不妨礙照顧孩子」為首要條件。「我的工作時間安排相對靈活,每星期工作三十小時,平日放工後可接他們放學。我是一個活得很充實的人,香港人嘛,生活模式就是要將東西塞得密密麻麻的,我可以multi-task,同時間做幾件事。」對於善用時間,Polly 對自己是相當滿意的,「我經常會教孩子好好分配時間。永遠不要給自己不夠時間的藉口,其實只要有好的計劃,他們是有能力把所有事都完成得好的。」

由早上七時起床,直到晚上十時,時間都被充分利用,Polly幾乎沒有坐下來的時間。有時想候在床上看一下手機,也受不了一天的勞累,馬上入睡了。

 

 

book001兒子們送給媽媽生日禮物《Everything About My Mom》,令Polly 感動不已。

 

兒子眼中的母親

訪問期間,也問了Raphael對母親的感覺。「媽媽非常勤奮,由小到大,沒有爸爸的陪伴,她總是獨自照顧我和弟弟。」。

兩兄弟去年送給媽媽一本書作為生日禮物,《Everything About My Mom》。Polly 表示,兒子們平時說話不多,可能男孩子比較難分享自己的感受吧,但這本書的內容直教她感動到落淚,「裏面的空格是要自己填的,他們花了很多時間去填。」

書中,兒子形容媽媽為“strict” (嚴格),但後來補充了一句,“Strict but Nice”,就是嚴格得來很友善吧。

 

meal1Polly 很注重孩子的膳食,也很會做得意的飯盒哄小孩。

後記

記者好奇地問,Polly 是否期待著有一天能與丈夫團聚,一家四口生活在一起,卸下「假性單親」這個吃力的角色?又或許,是否已經習慣了十多年的生活模式而更寧願維持現狀呢?原來,她給自己的下一個課題是「放手」,這也意味著當兒子長大後獨立自主時,她便能「重獲自由」並回到丈夫身邊團聚。也許正是這種內心深處的期許,成為了她多年來默默獨自耕耘的動力。

記者:草步子